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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叙娘,证明给我看罢。 (第2/3页)
剑是要劈雷?”春桃紧盯剑锋,见一滴血,正缓缓,晕开在地面上。 春桃心里害怕,仍鼓起勇气追问:“公子……受伤了?” 裴知春漠然地“嗯”一声,剑仍悬在手中,“你绣的软枕,试了,硌人。” 春桃瞧得心惊,梦游、中邪、杀人、寻死…… 莫非,他要因软枕硌人,杀了她不成?! 忽然,裴知春凝她须臾,知晓她定是误会了,仍道:“莫非,你也会怕?” “怕死。”裴知春又说。 而方才,寒毒发作之际,他确然杀了人。 春桃大惊失色,旋即反问:“您若这样拎着剑站我床前,谁不怕?我胆子再大,总不至于为人陪寝还得陪命罢?” “放心,剑非为你备。我不过……想看看,为何雷声这般响,你还能睡得安稳。”裴知春话语中,夹杂不易察觉的疲惫、羡慕。 话锋一转,裴知春喉间逸出短促的笑,“你倒惜命如金。” 春桃神色陡变,心中大怒。 她的命是用尽全身力气,在泥泞里、在夹缝中,一天天熬出来的,她从不觉得他和她的命有什么高低贵贱。 春桃眼睫颤动,竭力冷静道:“难道要奴婢像那路边的稗草,说踩就踩,说折就折了不成?” 她瞳孔中亮起一簇火光,腾腾在燃烧,“纵是稗草,也是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 “就算真折了,来年再生时,只怕长得更疯,再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了!” “是么?”裴知春语声渺淡,隔纱望来,像忽而忆起,“你是江南人。听闻江南雨水浓腻,连稗草都生得葳蕤。” 他慢慢道,似是感慨, “但……萋萋总是无情物。” 吹绿东风又一年。 这句诗,是她幼时在江南小塾听的。 讶然间,春桃紧攥被角望去,纱幔飘动,掩住裴知春半边面孔,朦胧不辨、晦暗难明。 忽地,剑“铮”然坠地。 他笑了,低低的,听不出情绪,“叙娘。” 顷刻间,春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“……叙娘?” 许灵叙,叙娘。那是她入裴府前的旧名,早已掩进尘埃深处。世间知者寥寥,唯裴知远在欢爱情浓、意乱情迷时,才会低唤。 裴知春竟偷偷把她的事都翻了个遍!看来,所谓“不理凡事”,果然只是面上功夫。真不敢想他还知道多少,更不敢深究。 “叙娘。”裴知春又唤,像从夜雨里唤回湮灭的魂魄。 “那你,再证明给我看罢。” 春桃没来得及应答,帐幔已被他一手掀开,裴知春翻身入塌,将她与整夜风雨笼入怀中。 她几欲出声,但身上一沉,裴知春的怀抱比往常更冷,挟着淡淡血腥气,紧贴颈侧,渗骨入心。 时值盛夏,平日抱他如抱冰,尚算舒坦。 但今夜雨重、风急,她又身子不适,寒气入腹,实在难捱。 忍受片刻,春桃抬臂推了推他,“长公子,奴婢身子不适。” 裴知春未动,在她发间轻嗅,“哪里不爽利?” 恰逢小腹一阵抽痛,春桃软绵绵推他,直言道:“月事来了。您身上凉,挨着……小腹会痛。” 闻言,裴知春默然片刻,反将她箍得更紧,下颌抵在她肩上,“你要我怎么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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